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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ele 在眾所注目的聚光燈下,繼續唱著自己的、聽者的,那些想說卻不曉得如何開口的人生和感觸”


Hannah Chu

2020-5-5

Adele:用真誠造就歌聲,用歌聲撫慰人生

當 Adele 唱歌時,世界上所有修辭盡數消失,她的嗓音流淌出未經掩飾的情感與真實,裡頭則掩藏著她的蜿蜒與故事,總能誠摯無華地卸下無論是誰的心防。

她能滿懷母愛融化般地說:「我徹底被兒子給收服了。」也能霸氣十足拋出社會對女性的刻板見解:「我被問過無數次該死的『會上《Playboy》雜誌嗎?』,這問題是因為我是女生?還是因為我胖?」

自出道以來,她獲得的包含葛萊美獎、奧斯卡獎、全英音樂獎等榮譽不計其數、兩度受時代雜誌評選為世界上最有影響力的人之一,更曾經獲頒由皇室授意的大英帝國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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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些別人為她披上的光環,並未讓當初純粹沈浸於音樂的女孩忘卻初衷,相反地,她在眾所注目的聚光燈下,繼續唱著自己的、聽者的,那些想說卻不曉得如何開口的人生和感觸。

“Round my hometown

Ooh, the people I've met

Are the wonders of my world“

《Hometown Glory》是 Adele 在16歲的經典之作,年輕的她以自創歌曲,向母親表達不願離鄉背井唸大學的想法,單看創作初衷或許會誤以為是一般青年對長輩的抗議,可能會帶點憤怒或不屑。

但細探歌詞,Adele 細膩地以家鄉倫敦小鎮的種種美好,凸顯出自己對這塊土地的熱愛,即便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小景,在她眼裡仍閃耀光芒,因此何須離開?這裏就是榮光之處。

自幼雙親離異的 Adele,與母親的情感聯繫相當緊密,當她面臨到可能得離開媽媽、離開倫敦的關口時,儘管也想過可以到利物浦去看看,最終還是決定留下:「我大概去過利物浦兩次,總覺得哪裡不自在,但就算我在倫敦過得很糟,這裡還是有我讓我深愛的地方。所以沒錯,總的來說,此曲是對我一直以來生活的地方的謳歌。」

“We could have had it all

Rolling in the deep

You had my heart inside your hand 

And you played it to the beat“

若是有稍微留意 Adele 的相關消息,大概不難發現她是個不吝嗇給愛、也不避諱被愛的女子,很多文章提到這或許和她從小缺乏父愛有關,但作為一個活生生的人,誰不渴望愛?

只是如 Adele 這樣成功的人多數愛得隱晦,或是愛得表面,少有剖開真心供世人垂淚,但她是特例,我們總能從她的歌裡聽出某段感情的蛛絲馬跡,而《Rolling in the Deep》就是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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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ele 在某次訪問中透露了這首歌的創作動機:在與前男友分開的隔天下午,她帶著低落微慍的心情進到錄音室。製作人 Paul Epworth 感受到某種烈火正在 Adele 的心中熊熊燃燒,想著這般情緒或許能帶來耳目一新的作品:「我從來不生氣的,只是準備抱怨一番,我哭哭啼啼地說:『來做首民謠吧!』,但 Paul Epworth 回答:『絕對不行!我想寫一首激烈的曲子!』。」

於是催生了這首節奏強烈、對過往情人宣洩不滿的作品:「這是我對『被告知生活將索然無味、孤單並且垃圾,且如果離開這段關係,我就是弱者。』的反應,我感到備受污辱,所以寫了這首歌表達『fuck you』。」

“Sometimes it lasts in Love

but sometimes it hurts instead“

猶記得 Adele 在全英音樂獎上演唱《Someone Like You》唱哭自己,同時也唱哭台下多少觀眾,這還不是唯一,好幾次在表演中唱到這首歌時,都能看見她眼眶藏不住即將氾濫的情緒。

如何真心地祝願曾經深愛過的人,在沒有我的時空中擁有更幸福的生活?對 Adele 而言很難,對所有聽著這首歌而不自覺傷悲落淚的人而言,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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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meone Like You》被稱為是史上最令人心碎的情歌之一,大概因為寫下這首歌的 Adele,經歷了同樣令人心碎的情感。

她曾經想過和這個交往一年半的男子共度一生,這大概是人類情感中能給出的最大承諾,願意以餘生交換和你的未來,然而這段戀情也只停留在戀情,他們和宇宙中成千上億對以為會幸福結果還是不行的情侶一樣,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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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分手後的幾個月,Adele 聽聞前男友訂婚的消息,這成為她完成《Someone Like You》的契機:「之所以會寫這首歌,是因為《Rolling in the Deep》或《Rumour Has It》這類的歌讓我筋疲力盡,我對這兩首歌中情緒化描繪他的方式感到不知所措,因為儘管我感到痛苦和遺憾,他仍是曾出現在我生命中的最重要的人。我必須寫下《Someone Like You》來和自己和解,也與和他共處的兩年時光和解,當真正做了之後,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解脫。」

“Hello, can you hear me?

I'm in California dreaming about who we used to be

When we were younger and free

I've forgotten how it felt before the world fell at our feet“

在《21》專輯之後,Adele 大概有整整四年沒再寫過任何一首歌,在那段時間裡,她找到了能再次去愛的對象,生下了讓她全心學愛的寶寶,25那年才又開始寫歌,順帶一提,我很喜歡她以年紀作為專輯名稱的概念。

若是其他歌手這麼做或許沒什麼,但正因為她是 Adele,是向來真誠以音樂紀錄人生歷程的 Adele,每聽一張專輯,就彷彿翻閱她那年的日記,從《19》聽到《21》再到《25》,你能聽到她和我們都一樣,在每個年齡遇見的徬徨與不安,會在更成熟的時候得到不同的解答。

《Hello》乍聽之下是集中在懷念、遺憾,並嘗試與過去關係對話的作品,但根據 Adele 表示,這其實是內省之旅,是一首嘗試與真實自我連結,也與所有認識但或許不再聯絡的朋友們示意的歌曲:「我覺得所有人都在前進,這首歌與前任、與戀情無關,是關於每個我愛的人。」

她進一步表示,歌詞中的“Hello from the other side”指的是成年後,與對岸仍是青春年少的自己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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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歲的時候,我很想變成8歲;到了8歲的時候,我又想要變成12歲⋯⋯我總是想快點長大,也希望自己不要長得那麼高,我一直在想成為另一個不是自己的人。」

但現在,Adele 對自己身為母親的身份感到滿意,她既是母親,也是世界上最富盛名的歌手與詞曲作者,在《Hello》中,她向已不復相見的、過去的自己問好,然後說,一切都會更好。

“The sweetest devotion 

Hit me like an explosion 

All of my life, I've been frozen 

The sweetest devotion I know“

前文提到 Adele 生了個小寶寶,她曾說是孩子的關係,才真正下定決心再出歌壇,因為她不希望孩子錯過見證母親卓越的時刻:「我不想要等到他16歲了,才告訴他媽媽是個什麼樣的人,因為我很驕傲於自己的成就。但在擁有 Angelo(Adele 的兒子)以前,我不是這樣的。事實上我一直不曉得自己做到了什麼,也不曉得這一路究竟走了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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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是,她懷胎十月賦予這個新的生命,這個新的生命也為 Adele 詮釋了嶄新自我,她將《25》視為「make-up 專輯」,不曉得中文官方上會怎麼翻譯,但我喜歡稱作「和解專輯」,因為她終能向過往的關係道別、原諒過去的自己:「我曾經非常喜歡這些戲劇性的存在,但現在我是媽媽,我的腦袋空間有限,得清除掉很多東西......,當你揮別過去,會發現生活變得更加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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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ele 確實有許多歌曲源自心碎,但這首歌卻展現出母性的歡樂、對生命的不可思議,愛有百萬種不同形式,這是最純粹、最深切的一種。

25歲當媽媽並不在她的人生規劃之中,她在歌詞裡唱著“I find it funny that you’re the only one I never looked for.(說來有趣,你是唯一我從未盼望的存在)”,人生往往就是這個樣子,當你停下腳步、靜下心來,真正的快樂與喜悅反而會降臨在自己從未想像過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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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ele 在祖父過世那年,曾經立誓要成為心臟科醫生,因為她太過傷心,希望能擁有修復心靈的能力,後來因為種種現實,她沒有進入手術室醫治疾病,取而代之的是站上歌唱舞台。

成名後某天,她在家讓媽媽聽《Someone Like You》的 Demo,媽媽淚眼汪汪地對著她說:「妳是外科醫生,妳正在撫慰人們的心。」

多麼神奇的碰撞,多麼有幸能活在有 Adele 的時候,我們聽她唱歌,彷彿她唱的是自己的故事,在共同經歷歌曲中的心動心痛之後,才終於能有勇氣對下個自己說聲:“Hello, It’s me. ”

 

◎Photo Via:IMDb, INSTAGR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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