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尚即便需要永續復古，需要訴諸經典才能一直引領潮流，但真正的復古其實是創新，而非眼睜睜看著品牌老化，否則最後可能只會埋沒在時代浪潮裡。所以說，需要新舵手的大牌們，正在不斷上演著新世代交替的戲碼。
讓我最驚喜的，世代交替中最典型引起眾人關注的例子之一就是KENZO。
我們那個年代，KENZO等於高田賢三、等於老巴黎、等於70年代、等於鮮豔的針織衫，雖然曾經前衛卻不免垂垂老矣。然而從幾年前，美國知名潮店Opening Ceremony的年輕雙人設計師Humberto Leon與Carol Lim，擔任起KENZO的創意總監，接掌翻轉品牌的重責大任後，就像是為KENZO加入年輕的DNA般，讓褪色多年的斑駁色彩，重新喚回鮮豔的青春活力。
於是，跟隨KENZO的年輕信徒變多了，這個品牌讓不少年輕世代有了歸屬感，許多人氣韓星、日本和中港台三地的當紅偶像也以穿戴上KENZO的衛衣、棒球帽視為時髦的象徵，打開淘寶網頁滿滿都是KENZO的仿冒品，連H&M都找來KENZO設計，推出的聯名款式不到一天就被掃光了。不只亞洲，記得KEZNO與H&M聯名系列正式上市的那幾天，我人正好在倫敦和巴黎，走到SOHO和迪卡皮利圓環也好、在巴黎地下鐵搭車也罷，到處都可以看到年輕人，大膽地穿著一件誇張的「KENZO X H&M」迷彩豹紋「KIMONO」大衣。我心想，KENZO真是徹底翻新了。
當初誰會想到，這支傳統的時裝品牌是被兩位年輕的亞裔設計師給重新翻紅的呢?雖然Humberto Leon和Carol Lim都認為他們和KENZO當年發展的軌跡頗類似，都敢於在自己時代大膽前衛、都曾經擁有服飾店的零售經驗(高田賢三曾在1969年開設「Jungle Jap」)。不過，我覺得真正的關鍵在於，他們倆人能夠享受「丟掉規則」的樂趣。
Opening Ceremony的銷售經驗給了他們每天與年輕人對話的機會，對世代交替的KENZO當然有一定的助益，有趣的是，Humberto Leon與Carol Lim都不是時尚或服裝本科出身，一位主修視覺藝術、一位是經濟系高材生，或許是這樣的背景，讓他們在「處理時尚」上沒有成見與包袱，可以打破慣性勇敢創新，專注新世代要的是甚麼。
另一個顯著的例子是Gucci。
這兩個年頭震撼了時尚圈的Gucci新風格，只能用「驚豔」兩字形容。幕後推手正是新任的創意總監Alessandro Michele。這位1972年出身於羅馬，蓄著長髮與鬍鬚的設計師，藉由實驗性的創新，不但博得了新世代的認同，連Marc Jacobs也甘願成為他的粉絲。Alessandro Michele喜歡老東西，他把懷舊感的刺繡、印花大膽地與街頭風格融合，卻用新式的實驗精神展現，一如他自己所言:「我破壞了所有的規則。」我也喜歡他這樣的思維，愛上了Gucci這兩季的作品，有些服裝上的印花一如在倫敦古著店看到的老奶奶花布，有些模特兒身上的穿著又與紐約街上的年輕潮人沒啥兩樣。Alessandro Michele 把Gucci的傳統與新意平衡得恰到好處，歷史在大牌身上不再是沉重包袱，設計師的世代交替讓他們重新與新世代接軌。
有人說，時尚高端精品不斷地潮牌化，才能討好年輕人，我卻不這麼認為。
會這樣想是因為把品牌這檔事畫地自限了，切割成高不可攀的「時尚」與街頭次文化的「潮流」兩種符號，然後對號入座，自然就會被視為老人與年輕人兩種截然不同的世界。也難怪有些小朋友寧願追逐adidas 的NMD潮鞋、MCM的包包或是紐約東岸的新銳設計師了。
仔細深究，少數傳統高端精品的老牌能夠在這幾年開始翻轉，共通點似乎都在「打破規則」，而這打破規則的幕後推手可能就是新世代的設計師。他們拋棄成見與包袱，用創意與年輕一代對話，讓傳統與新潮融合得恰到好處。有人說，現在的KENZO好像在巴黎的老靈魂之外，看到了紐約的血液，GUCCI也像個穿著精緻二手骨董衣的年輕人，還有最近我看到滿街都是FENDI的魔魔衛衣和後背包...。我想，時尚如果想要永續「復古」，或許真的需要世代交替。
好吧，開始打開我的INSTAGRAM，關注更多的年輕時尚部落客吧，畢竟他們之中有些人的粉絲數可能比妳我都還多得多。
回顧上篇：復古需要創新，世代交替翻轉了時尚（上）
◎Photo Via：達志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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